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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咱家爺的心情很低落
 
這時的我卻只能在一旁什麼話也不說的安靜陪著他
 
 
 
 
 
有一天得知好朋友生病的消息
 
一整天
 
壓抑著內心的痛        到醫院看好友陪著好友話家常
 
壓抑著內心的痛        開完所有的會
 
壓抑著內心的痛        陪客戶應酬
 
一回到家依舊對著我們笑著說:HI
 
當我在客廳聽到從房間傳來的哭泣聲
 
我緩緩起身走到他身邊什麼也不說就抱著他
 
 
 
親愛的~哭ㄅ
 
我知道哭出來會好些
 
 
 
 
~如果還有明天~
 
這一首歌是劉偉仁寫給好友薛岳的歌
 
但現在我希望用在阿仁的身上
 
張大爺一直相信奇蹟會出現在好友身上
 
 
 
 
 
小米:朋友們
 
不管你們信什麼(上帝 觀音 媽祖)
 
請為我們的朋友祈禱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以下是張大爺在自己的格子PO的文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阿仁的激盪合唱團
 
 
 
 
 
 
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
19799月,暑假結束剛開學的一個星期六下午。升高二的我們,被集中在當時所謂國中部的教室。在一樓最西南角落的417班教室,劉偉仁和當時的吉他社社長一起練著歌。看得出來劉偉仁的急性子,隨時準備發作。

 

頂著大太陽打了一個中午的籃球,我滿身汗水地回到教室。看了劉偉仁和其他人一眼,心想:這些人沒地方去,幹嘛跑來我們教室練歌?唱的也實在不怎麼和諧好聽。

 

我坐在教室的另一個角落,擦著汗看著窗外,隨口跟著他們低聲唱著當時算夯的「春風」。唱著唱著,劉偉仁突然喊停,我好奇回頭看了劉偉仁一眼,發現他正朝我快步走來。我想:我也不過跟著唱唱而已,幹嘛啊,有礙著了嗎?

 

「你過來跟我們一起唱。」他拉著我的手,用幾乎命令的口氣拖著我走回他們那個角落。坦白說,劉偉仁從年輕時就這麼霸氣,讓人沒法拒絕。那決不是黑道大哥的氣勢,我想比較多的是他對自己的自信。

 

「你就照剛剛那樣唱,我幫你合音,不要被我拉走嘿。」他就不再理會原來跟他練唱的那幾把吉他,專心的我唱歌。

 

「啊喲,你可以唱喔。我叫劉偉仁,419班的。你叫甚麼名字?現在是這樣,我要組一個band,下個月想在學校辦演唱會。你跟我一起主唱,一起組這個band…」喂喂喂,等等,我第一次認識這傢伙,我不會彈吉他,也從來沒唱過歌。(當然,除了小學時的大堆頭合唱團。)可是,他就是有這個魅力,讓你不能拒絕聽他說話,陪他唱歌。

 

「好。可是我不會彈吉他…嗯,還是不要好了…」「沒問題啦,我教你幾個和絃,就夠了,更何況你是主唱耶…」「我們要叫甚麼名字啊?總有個…」「叫激盪好了,這個名字在我心裡很久了…」「雞蛋?哈哈…」… 那天剩餘的下午,我們就這樣晾著一旁發傻的同學們,一直唱到黃昏、一直聊到晚上、一直聊成好朋友和好兄弟、一直聊到「激盪」正式成立…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 

 

劉偉仁小時候的聲音是乾淨的,不是張雨生那種純淨天真,比較像小田和正乾淨中有點故事。他一直很愛現,但在台上又羞於啟齒說話,因此,通常都是我說話,他在一旁笑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
 

 

第一次在附中辦的演唱會,開場時,大家都很緊張:鼓手(忘了名字,只記得姓吳。過門永遠會吃螺絲,拍子永遠自己打自己的。)下不了點、keyboard(周宏毅,當時身高不到160,胖胖的,永遠堆滿笑。在當時,他的鋼琴技巧算很好。是除了阿仁外,我佩服的。)按不到keybass(徐唯禮,曾當過吉他社長。古典吉他很罩,bass還行,只是會趕拍子,不太笑,也不太說話唱歌嘛就是另外的故事了。)一直趕自己的拍子…但是,我知道,當我大聲喊出:「大家好!我們是激盪合唱團!這是團長阿仁!」這一切的緊張和失憶都不重要;我更知道,有阿仁在,一切會越來越好。

 

我們一路唱了數不清的演唱會,舞台和歌唱技巧越來越好,得了當年民謠風比賽的第二名,也接校園演唱會接到腳軟,激盪合唱團彷彿在當時校園民歌或西洋民歌盛行的時代,就將要闖出一條獨特的路:永遠穿師大附中的制服上台、永遠剃著發亮的小平頭、永遠可以這會兒深情便快轉到頑皮、也永遠可以同時唱自己和別人的歌。從「無敵鐵金剛」和「彎彎浴皂」、唱到「雨中即景」、唱到楊弦、唱到England Dan & John Ford Coley、唱到Eagles、唱到自己寫的「夏露」和「稻草人」真是過癮開心的少年激盪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 

 

 


 

 

阿仁真是一個令人愛的歌手和兄弟。

 

1980年的春天,阿仁跟我說他想唱Hotel California,要我支持他。

 

「阿仁,我永遠支持你,你是知道的。你有你的搖滾夢想,我不適合唱那一路的歌,但我知道你一定辦的到。讓我退出吧,我會支持你。」那一夜,兩個大男生在電話上邊哭邊說了一整夜,我離開了激盪。

 

之後,我自己在中山北路唱了兩年,便不再碰觸歌唱。但阿仁開始無怨無悔地走上音樂這條路,越來越好。

 

阿仁也許不知道,我總喜歡在西餐廳的角落靜靜地看他唱歌,看他一如往常的幫人家造勢,幫人家發光發亮。即使他的技巧越來越好到純熟入魔,他也還是把聚光燈和主麥克風交在別人手裡。

 

我們的世界越來越不一樣,從1982年夏天後,我們也就沒有連絡。但和他周圍許多人一樣,我對他的關心從來也沒少過,也還常在角落裡靜靜地看他唱歌。

 

198812月,我上了飛機去美國,一離開台灣就是12年。中間更沒機會看到阿仁,偶而在媒體上知道他發生了許多事,我卻也無能為力,甚至不知道自己能為他做甚麼。可是,想念他的心一直都在,想念激盪的心也都還很清晰。

 

200010月,我終於搬回台灣。第一個想找的朋友就是阿仁,同學說他好像在EZ5,我便跑到那去看他。果然他在,只是我們老了許多,也成熟了許多。第一次我沒和他相認,習慣性靜靜地聽他唱歌,然後離開。

 

和他相認是因為附中校友會要寫專文報導當年的激盪,才又把我和阿仁,一起擺在EZ5敘舊。阿仁還是和以前在台上一樣,讓我說故事,他在一旁補充。天啊,這麼多年了,我們的默契依然還在,這應該是彼此的感情和思念一直沒有消失過。

 

那天的專訪結束,我聽完他的班。離開前,我們緊緊抱在一起,只講了:「很想你。」

 

從那天,我把他找回來,也把附中的同學找回來,我們大伙常常聚,常常鬧在一起,想把過去大家失聯的日子都補回來。

 

 

這麼多年過去了,我很感動阿仁還很在乎當初的激盪,還很在乎我。看著圍繞在他周圍的這麼多人,我並不驚訝,這就是阿仁,就是對這個世界和朋友永遠深情的阿仁。

 

和他相聚時間也許剩下不多了,每次到醫院,我都還保持著過去這麼多年一樣,緊緊握著他的手,靜靜地看著他,讓他說話

 

也許,真的會有奇蹟再一次發生,就像他經歷過的這麼多次

 

阿仁,我親愛的兄弟,再開一次演唱會,讓我在台下為你歡呼鼓掌...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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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洪小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1) 人氣()